◎雪马
3月20日,在微信朋友圈,我就知道,此生再也见不到洛夫先生了,因为洛夫去世的消息早已刷屏。霍金走了,余光中走了,李敖走了……一个个火热的名字,就这么接二连三熄灭了,即使日后会再听到他们的名字,也没了生命的温度。所以,看见“诗魔”洛夫去世的消息,我反而显得很平静。虽然我内心有些许的伤感和惆怅,但无论谁再怎么留恋尘世,当你的时间到了,你就应该要走了。于诗人洛夫而言,他已是90岁高寿,在他有限的生命里,他已写出了《因为风的缘故》《边界望乡》《金龙禅寺》《众荷喧哗》《烟之外》《暮色》《石室之死亡》等传世名篇,也因三千余行长诗《漂木》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,早已誉满全球华语诗坛。在世时,他出版了两种《洛夫诗全集》,去世时,他的夫人陈琼芳、儿子莫凡,以及亲朋好友在场。我想他走时一定很安祥,也很平静,因为他此生了无遗憾,生死淡然,唯诗长存。

2007年10月9日,诗魔洛夫为雪马诗歌《我的祖国》题名合影。
我与诗人洛夫先生,有两次“面见”之缘。而这两段“面见”之缘,因为好友、诗人欧阳白的缘故。
第一次“面见”,是在郴州,2007年10月9日。洛夫先生应诗人欧阳白之邀,到郴州讲学游玩,而我当时也到访郴州。俗话说,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缘份就是这么奇妙,我得以拜见洛夫先生。在郴州市工商局大礼堂里,我和郴州本地诗人们,一起作为嘉宾,还有其他热爱诗歌的人们,在台下聆听了洛夫先生博学而精彩的诗歌讲座。讲座之后,在诗人欧阳白的办公室里,正好有一个书法台。我早就听闻洛夫先生的书法了得,故斗胆请他为我的诗歌《我的祖国》题写篇名。洛夫先生欣然应允,他用毛笔,一挥而就。写好后我与他合影留念,当时真是既感动又感激。

2012年11月1日,诗魔洛夫为诗人雪马雪马诗题名合影。
第二次“面见”,是在长沙,2012年10月28日。当时,诗人欧阳白出差在外,他委托我、诗人吴昕孺,一起去黄花机场接待洛夫先生及夫人。一同前去的,还有《湖南诗人》主编邓如如,我的好友、诗人封伟,我的大学同学、诗人李锋。我们从黄花机场接到洛老夫妇,在机场附近餐馆为他们接风洗尘,共进午餐,其乐融融。餐后,我和封伟、李锋三人,陪同他俩乘高铁到衡阳。
洛夫先生此次回衡阳老家,据说是第八次,实际上也是最后一次。台湾目宿媒体跟随拍摄他的文学电影纪录片,吉林卫视也派了两名记者拍摄他的回乡专题片。在衡阳火车站,洛老夫妇受到了家乡人们的热烈欢迎,我在现场强烈感受到了“诗魔”洛夫的魔力,洛夫诗歌的魅力。诗歌不论任何时代,始终是文学皇冠上的明珠,只要诗人写出好作品,就能受到读者的喜爱,成为被尊敬的明星。我们三人和洛老夫妇一同下榻雁城宾馆。
在欢迎晚宴上,我见到了作家甘建华、诗人倮倮、陈群洲、冷燕虎、张沐兴、罗诗斌、李镇东、郭密林、李小英等人,大家热情地招呼洛老夫妇,两位老人家非常开心,故里乡情别样浓。
晚宴之后,在酒店房间,我请洛老再为我题写一幅墨宝,他欣然写了四个字:雪马诗歌。我手捧墨宝,兴奋异常,这既是洛老对我诗歌的认同,又是对我这个后辈诗人的勉励。
后来几天,我全程陪同洛老夫妇,参观了衡南县城传说中的洛夫文学艺术馆,又在燕子山洛夫旧居参加“故园心——洛夫诗歌论坛”。甘建华做了《燕子山飞出一只诗凤凰》的演讲,后来见于上海《解放日报》副刊头条。

2010年10月28日 ,诗人雪马与诗魔洛夫在郴州相聚。
洛夫与余光中被称为“台湾诗坛的双子星座”,余光中以一首《乡愁》在海峡两岸家喻户晓,而洛夫的《边界望乡》也同样脍炙人口。在大陆社会传播层面上,洛夫的名气似乎不如余光中,但在全球华语诗坛,洛夫的诗歌地位和诗人名望则是公认的,远在余光中之上。我个人认为,洛夫先生的诗人才华和诗歌艺术非余光中可比,时间会证明这一点。

2012年10月28日,诗人雪马与诗魔洛夫在长沙相聚。
洛夫先生走了,世上再无“诗魔”,但“诗魔”的诗歌,会长留人间。每次端详合影照,洛夫先生慈祥的笑容、诗歌的意象及睿智的诗观,便会涌现出来击中我的心灵,使我的怀念无限缠绵。作为一个湘籍后辈诗人,我能有缘两次得见“诗魔”洛夫,并能有幸两次获赠他的亲书墨宝,三生有幸,当为激励,向诗而生,缅怀先生。
(原载2018年6月5日《当代商报•艺术村周刊》)
雪马简介:诗人,策展人,湖南名人网总编辑,《湖南名人》杂志主编,湖南省新媒体协会理事,亚洲国际电影协会文学顾问。本名孙进军,1980年出生于涟源白马湖畔,毕业于毛泽东文学院。代表作《我的祖国》广为传诵,被誉为“一首深受亿万中国人喜爱的爱国诗篇”。在《诗刊》《诗潮》《诗林》等刊物大量发表诗歌。著有诗集《雪马的诗》《雪马诗选》《我的祖国》等。


